記夜(兼送給七月)
昨夜,雨水突如其來的衝動潮濕了七月。
混著蘭波的白蘭地 東方小鎮的海灣
也收攏了一場又一場流浪的旅風
季風平原區 得以享受
千里外朦朧的霧氣,得以享受雨水
剝落大汗淋漓
此刻,就此刻,閃電溫柔地摩擦過黑夜
讓一些無可言說的情緒在燃燒裏幻化
成夢 灑至人間 灑至每一處積了水的窗臺
連同我啊。 我那古靈精怪的夢也在哪個水坑中跳躍(蘭波說,“我認得你,寂靜中欣賞你”)
連同我啊。 掀起我腦中海洋的一次次振鳴
此刻,還是此刻,我站在自己的夢裏
站在一塊灰濛濛的岬角,就站在被攪動起的海潮前
看著藍色變得更加深沉,看著黃色走得愈發遙遠(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顏色?)
這是屬於盛夏的出逃? 我分不清海洋的正反面,分不清她的背影面向我還是面向天。
我寫下半截不成語句的詩。
“那一抹鵝黃與鈷藍
是否是只恩賞於我的兩顆糖
一顆是太陽,一顆是月亮
我想永遠挽住這一個行星日的味道”
……又一層浪。 可海洋就是海洋,永遠上不了岸
即使睜開眼後,我也只能在某個偶然的時刻眺望她的方向
此刻,就此刻。 讓我再流連夢中如此純粹的海和沙灘
流連七月一個普普通通的雨夜